邵逸航看见高得贵就反感,上前就挡住他和高得勤之间,笑道:“高得贵,这么冷的天,你拿把扇子,不怕凉的慌么?”
高永功怕邵半城,高得贵可不怕,他拿着扇子顶着邵逸航道:“唉吆!邵逸航,我跟我们家这野种说话,你管得着么?”
高德勤一听这话,气得满面涨红,拳头紧握。
高得贵推开了邵逸航,叫道:“高德勤,有人看见你拿了院子里十块砖头,记得要还回去!否则我可要向那丫头要啦!”
陆离见到高德勤气得浑身发抖,双眼赤红,突然走过去,一把推开高得贵,骂道:“好狗不挡道!让开!”
高得贵冷不防被人推开,正要发怒,结果见是陆离,马上发了虚:“陆......陆离,我这就走!”
陆离见他带着几个人就要溜走,沉声道:“慢着,看见那边的一堆砖没有?每人给我搬二十块背走!”
高得贵一听,脸都垮了下来。
高得勤在陆离身后轻声说道:“子归兄,算了吧!放他们走!”
邵逸航也拉了拉陆离的衣服。
陆离见这两人脸色不好,只能摇了摇手骂道:“滚吧!”
看着高得贵等人狼狈逃窜,陆离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邵逸航摇头道:“你别去管,我试过,我们外人越管,他们回去就越加折磨他们娘俩!”
高得勤也脸上含泪道:“我劝过我娘离开这个家,可是她说死也是高家的人,不愿意让别人戳脊梁骨!”
陆离非常无奈,又是礼教害死人。
人活着就是一种修行,可以顺应本心,也可以逆天而行,逆天固然可以成神,顺应本心却可以做个开心的人,每个人有权利选择自己活着的方式。
陆离回去之后,先把福建回来的兄弟都召集了起来,给他们补了个接风宴,顺带着也送他们出发前往袁州府的各个州县,为了馋嘴帮开疆拓土。
二月十一,县试正场考试的成绩出来了,上午儒学署就会放榜。
一大早,严世蕃和蔡珞就过来催陆离,两人比陆离本人还急着看他的成绩;三人在铺子里吃了碗卤煮,便结伴往县衙而去。
阳光晴好,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关注点却不是陆离的县试成绩,而是他面前一米处飞着的一个纸飞机。
这个纸飞机不大,却一直平平地飞在陆离的前方,偶尔还会来个俯冲盘旋,引起了无数路人的目光。还好这三人在分宜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倒也没有什么人过来看热闹。
两天以来,陆离基本上除了练习时文,其他时间几乎都在学习用神魂之力来操控纸飞机;力求练到如羚羊挂角,了无痕迹的地步;
他现在已经基本有数,自己的神魂之力果然是突然大涨,比以前强得太多。只是用心去感受胡媚娘时,却再也没有踪迹,好像她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儒学署旁边已经围满了人,许多考生都在翘首以盼,等着决定命运的时刻。如果第一场没有通过,后面的几场考试都不用参加了,也就意味着淘汰了。
时间还早,陆离几人早就定好了沿街的一个茶座,他们正要过去。邵逸航突然从他们后面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前面的纸飞机。
“陆兄,这个纸鸢是你的么?”
这个时代的人哪里知道天上飞着的,除了纸鸢,还有飞机?
陆离正要回答,胖子突然捅了一下他;原来彭依依带着丫鬟诗婳也笑盈盈地站在后面。
时间真的能够改变人,一直以来,彭依依都是分宜书院学子心目中的小师妹,现在竟然能够看见纸飞机这样的稀奇物品不动声色了。
彭依依笑着和几人见了礼,众人便朝着茶座而去。
茶楼就在儒学署的对面,几人坐的地方正好能够看见出榜的告示栏。
大约早上十点钟,随着鼓声三次,有人奏响了唢呐、锣鼓之类的乐器,两个皂隶拿着两张红纸出来,张贴在墙上。
四周的考生还未等他们贴好,便呼啦一声围了过来,把榜单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啊!我进圈内了!”
“哈哈,王兄,也进了!同喜,同喜!”
考进了圈内的人欣喜若狂,圈内没有名字的人则脸色凝重地去看副榜,希望能在那儿看到自己的座位号!
是的!今天公布的榜单只写着考生的考棚座号,而不是考生的名字。
邵逸航赶紧问陆离的座位号,打算叫手下的童子去看。
蔡珞却摇头笑道:“邵兄,你且看那榜单,就在我们对面,你的座位号是多少?我在这帮你看就好了!”
在场几人之中,陆离、严世蕃和蔡珞都是先天高手,坐在这茶楼之上,距离榜单也不过二十多米,怎么会看不清对面的榜单。
邵逸航听到蔡珞的解释,竟然没有报自己的座号,只是叹道:“你们习武有成,就连眼神都要比我等好这么多,真是让人感慨羡慕!”
陆离心中一动,想起这次县考,心里当即便打定了主意;如果邵逸航成绩在两可之间的话,自己不妨出手,帮他过过武科。
正考虑这件事,楼下突然一阵喧哗,陆离往下看去,却是那高得贵和刘兴一行人,带了一帮武者,要挤进去看榜。
他们人多势众,为他们开路的又是两位武师级别的高手,自然一路通畅,只把其他看榜的人挤得怨声载道,骂声一片。
来看榜的书生虽说都习过武科,但毕竟都只是连童生都不是的考生,最多也不过是武师级别,如何敢跟他们放对;个别出口不逊的人,还被那刘兴指挥人远远丢了出去。一时之间,这条街道上惊呼之声四起,更有考生的家眷也被人砸到,倒了一地。
陆离等人在楼上听得清楚,那高得贵在楼下叫道:“那野种座位号是三十三,你们赶紧给我找!看看这榜单上面有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