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你到底认了几个儿子?”卜罗磨指甲的手顿了顿。
“貌似是我家小水儿在路上捡了个男孩子,身份好像是柳镇的小乞丐。”流澜歪歪头,表情有些惆怅,“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见,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找到后就急忙忙地让人送去武当了。”
“柳镇……你不会就是……”阿银呆了呆,表情变得很奇怪,指着流澜惊叫出声,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从门外哐当奔进来的殷常非打断了。
“师叔~我回来了!”殷常非飞奔向流澜……身旁的茶壶,抄起来直接对着壶嘴咕嘟咕嘟开始猛灌,不雅的喝姿将水滴得到处都是,流澜皱起眉,抬脚踹向殷常非的下盘,“宴会吝啬地没有给你们准备酒水么?”
殷常非似早有预料似的跳起躲开,拿袖子抹了把脸,往椅子上一滩,气喘吁吁道,“没来的及喝我就中途跑回来了,……呼,结果半路上发现跟了条尾巴,把尾巴绕丢可费了不少事,几乎将山庄都绕了十圈,呼……好累啊嗷!”
“怎么中途跑回来,发生什么事了?”流澜道。
“聚会开到一半,云惊雷就突然宣布说有神秘客人到场,结果那个神秘客人名号太大,长得又那么地倾国倾城,当场就把江湖上的第一美人琉璃姑娘给比下去了,一群人看得一愣一愣,回神快得人马上就拥上去套近乎,最后弄得整个场面有多失控就有多失控,连云惊雷在混乱中被人揍了好几圈踹了好几脚。”殷常非得瑟地一乐,突然卖起关子道,“你们猜那个神秘客人是谁?”
“不如让我们来猜一猜你能经得住我们几拳?”流澜笑眯眯,握着拳开始掰手指。
“咳咳……师叔你受伤着呢,还是好好休息吧。”殷常非吓得从椅子上跳起,贼快的逃到椅子后面躲着。
“那我替你师叔出拳好了。”卜罗露齿一笑,随手将小刀一丢,小刀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弧度,然后嗖的一声整个小刀除了刀柄处便都没入了桌子里。
……这还是从殷常非房里搬来的桌子。
殷常非下意识地摸了把自己头顶,冷汗顿时淋淋渗出,“是、是霓裳宫,突然到场的神秘客人是霓裳宫宫主,好像叫君无名,我可是说了啊……”
……霓裳宫宫主君无名?
流澜蹭的站起来,大跨步迈过去,一把踹飞椅子,揪住殷常非的衣领,眯眼道,“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呃呃呃……师叔你怎么了?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就是宴会开到一半,盟主云惊雷就邀请霓裳宫宫主到场,呃,好像叫君无名,他身后他贴身跟着个女婢,凡是想靠近霓裳宫宫主的人,都被她挡下了……”
君无名,不就是暗延的名字么……贴身跟随着一个女婢,是绿袖?难道暗延他没有离开?反而暴露身份……为什么?为什么他还在山庄里却不来找他?
“他们现在在哪里!”
“呃,师叔问的是谁?”殷常非傻傻问道。
“该死!我问的是霓裳宫宫主!混蛋君无名!”流澜暴躁地低吼。
殷常非艰难地咽咽口水,师叔现在的模样好可怕……师叔好像认识霓裳宫宫主君无名哎?据说霓裳宫是最神秘的帮派,一直隐居几乎从不涉入江湖,师叔才下山几个月,就能认识到神秘的霓裳宫宫主,师叔果然厉害啊……
不过……看师叔这深仇似海的模样,霓裳宫宫主难道得罪了师叔?!呃……师叔问人在哪里,不会是想抄家伙过去将人砍了吧……?殷常非越想越惊恐,脑海里却止不住地浮想联翩,场面是鲜血四溅,。
“……我偷偷溜走时,宴会还没散,霓裳宫宫主大概还在天一楼的宴会上……”殷常非瑟缩着脖子小声道,“师叔你千万要冷静再冷静啊,即使那个君无名以前得罪过你,但现在不是再咱们的自己地盘上,师叔你不是曾经说过么,在自己地盘往死里折腾敌人,在别人地盘往暗里折腾死敌人,现在人多,不如等夜深人静之时,师叔你再悄悄潜入他房中,然后咔嚓一声!”说到最后,殷常非做了一个切的手势。
流澜瞬间黑了脸,狠狠赏了殷常非的脑门一巴掌,“小一啊,你说什么呢。”不过也正因为殷常非的一通胡言乱语,想冲过去亲眼见上证实是暗延的心思也急剧降温,冷静了下来。
流澜冷冷一笑,他现在要以什么理由什么身份去见他呢?不管在宴会之上的人是不是暗延,现在他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倾国倾城绝美的人,是啊,错不了,暗延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人。
流澜攥紧拳,指甲陷入肉中,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人,要被别人看去了么……呵!
“不知道往井水中投入失明散,可不可以呢。”流澜低着头,自言自语着。
“什么?”流澜自语声太小,殷常非没听清,于是竖起耳朵凑近。
“没什么。”流澜懒懒垂下眼眸,脸上变回是懒散的笑意,走回床上斜斜靠上床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