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屋顶上,今晚的月亮很亮,我在的这个屋檐不是最高的,风景也不好,唯独有一个优点就是能看到茅房,还有一只狐狸。
“少爷,你的。”季烙原先是不吃糖葫芦的,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就爱上了,每每也都给我带上一根。
我咬下一个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就是这个味道。心底里总会冒出这样的一句话。糖葫芦塞满了我的嘴,亦填满了我的心,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呸。烂的。”季烙皱着眉,整个脸都糾了起来。“呸呸呸。”
我笑了。
“少爷,你应该多笑笑。”
我楞了楞。这话晟也常说。
“你知道吗,我刚刚听街上买胭脂的王大婶说,隔壁街的桂花就不会笑,结果她老公就死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死季烙已经揉着肚子哈哈大笑。气煞我也。他总有让人想掐死他的冲动。
“诶诶诶,别生气嘛,我给你捋捋毛,看我们家小百里都被魑少爷整得半条命都没有了,好歹他也是百里家的嫡孙,天资聪颖。将来也一定是像我一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百里家的明日之星啊,您就宽宏大量饶了他。”
“那只狐狸死活关我屁事,他得罪的是魑,你求我作甚。”我嚼着糖葫芦,看着茅房门前,那扶着门,鼻孔塞着两坨纸,两脚发软的死狐狸,瞬间觉得神清气爽,月光独好。真是岁月静好呀!
“魑少爷哪次不是听你的!当年,我不就是死赖着你,他竟然把本大爷吊着打,要不是爷不跟他一般计较,看我不揍死他。”季烙的自我暗示能力一直是我所钦佩的。自恋的人总是活得比较幸福。
“你不是说在人间滥用妖术会被惩罚吗,那为什么百里却没事?”
“额,这个嘛,这牵扯到我们妖界的秘密,我还不能告诉你。总之,他不会害你的。”很多事,自从我拿了水灵珠,就变得越来越诡异了,偏离了预想的轨道,或许是刚刚上了轨道。
我们坐着,望着天际,想着各自的心事。
“夕落。”我诧异的看着他。只有晟,只有他会叫我这个名字,季烙是如何知道的。其实,更多的时候,我更习惯别人叫我魅。夕落,让我既熟悉又不真实的感觉。
“我跟在你身边几年了,又怎会不知道他叫你夕落呢!”他了然的向我解释,“不过夕落夕落,太阳降落,多不吉利啊,真是的,谁会取了个这么难听的名字,啧啧啧。”我用内力把嘴里的核全都吐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