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礼老爷子写好了书信拜托儿子送到那家。他的信写的很长,言辞上自己是真的后悔了。这里就有两个期望,一个是允许他亲自登门道歉,二来是给儿子和儿媳再举办一次婚礼。
“呵!这老头子可算是想明白了!”那老爷子拿着信又爱又恨。
“姥爷,是不是哥哥的爷爷想明白了?”
那老爷子看看膝下坐着的杨桃,乐呵呵的道,“对啊。那个冥顽不化的老头子算是认错了。不过就看你干妈肯不肯了。”
过年这几天杨桃被那家要求留在这里,都说孩子多热闹,而且强烈要求杨德新不要见外,就当是一家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十几年的春节都是自己度过的,去年添了女儿可算不是孤身一人,今年,在酒桌上他哭了。
“想当年,我是和老伙计逃出了村子才免遭鬼子毒手,德新啊,咱们都是同病相怜。我在街头流浪就是想活下去,这不后来解放军来了。”时间已经冲淡了悲伤,那老爷子举起酒杯忆往昔。杨桃知道姥爷有一个珍贵的信物,那是当年他和他母亲的合照。老人的梦魇,母亲拼了命把他送了出去,望着燃烧的村子,年轻的他含泪翻过了大山,这张照片成了永远的念想。
杨德新拜了干爹。对于那老爷来说这个年过得实在是好,家庭变得和睦还认了干儿子,而他的小孙女有给人一种极其特别的感觉。“我就感觉,这桃花简直就是咱家的孩子。”
“她就这样,一点也不认生。”杨德新解释道。
“不不不,不是认生不认生。而且孤儿应该是畏生的吧。”
饭桌一角的杨桃笑笑。“姥爷,或许咱们上辈子就是亲人吧。这世间一定有命运一说,见到你们我就像见到了家人。等我长大了,我就和大明哥哥结婚,给您生重孙子。”
生重孙子?这就是小女孩的梦想?那老爷子没有高兴的乐呵,而是感到了深深的困惑。这一年多来的事他知道,这个小女孩和外孙经常混在一起学习。孙子有今天的成就多少也有这个女孩的助力。难道当初的话根本就不是戏言,这两个孩子是真心喜欢上了?不,这个孩子才五岁,可是。越想越乱那老爷子干脆不想了。
作为重生的人,杨桃背负着唯一的记忆,记忆中的家人就在眼前。是命运令她和故人无限接近,若是形同路人她的内心无法接受。唯一成为真正的家人的方法就是嫁给杨明志,就凭她对家人的了解,自己定当是最佳儿媳。
那晓君默许了杨学礼老爷子的想法,既然公公愿意来就来吧。家人开导了她,终于也想开了。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如今的儿子已经不能当做娃娃来看了。一个稳定的家庭对他的事业有极大的好处。
春节就这么和和美美的过去了,大明返回汝宁除了必要的拜年,就是和杨桃商量工厂复工后的事,关于风气整顿确实有必要。大明对这些事有自己的看法,就在工厂复工前,德新机械厂的主要领导者汇聚一堂开会,他的父母也都到了。
“我的看法是,员工的福利一定不能降低。由俭入奢易,降低福利他们肯定不高兴。既然咱们的产品定的起点就高,那就一直保持。现在全国都在涨工资,咱们可以放缓涨工资的速度,只要把奖金提上去,大家应该也没有异议。再者关于风气问题,我还是孩子,这方面还希望长辈们多帮衬着。”
杨德新点点头,大明说的有些道理。在坐的人根本就没想到短短的半年后,这个小小的只有十几人的厂子,如今已经膨胀到了二百余人。老机械厂愿意进来的都来了,后来又有大批毕业的中专生加入。而厂子似乎就没定下一个很好的管理模式,老职工很默契的搞起来原来的那一套。
“规矩应该好好定下来。”大明继续说道,“上班时间开小差可以用加强管理的方式,罚钱也可以。我不想一味的高压,所以我想了想,或许咱们可以让一些利益给员工,让他们明白浪费时间就是浪费自己的钱。”他又看看桃花。“这工厂赚的钱大部分都归入我们两个孩子的腰包,可咱们的员工不少还认为师父才是老板。我必须明确,我和桃花才是老板,厂规应该由我们定。我有一个想法,让员工们也来做股东,可以让他们占的份额很小,分红的时候他们有份。这个厂子是大家的工厂,我就要这样的理念,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杜绝员工们好逸恶劳。”
杨玉峰被听到一愣一愣的。“好小子,爹真没看走眼。你这想法可就是员工参股啊,可具体实施你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