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夫人，老奴虽是靠着验方救了四小姐，但是那也是情急之中不得已而为之，实在不是老奴会什么看病回阳的本事。”

听萧三夫人泉水叮咚却带着挑衅的话萧大夫人也感觉自己被暗算了般，直到朱妈妈坦言相告才面色稍缓。

“大胆奴才，你既然没有那本事，怎敢在四小姐身上不得已而为之，你竟至嫡出的四小姐于何地？”萧二夫人此话一出，完全没了刚才漾起的温柔和煦，一副替四小姐性命担忧的样子。

“老奴虽不懂医术，但老奴看过我家老爷用这样的方法救过我家小姐，所以，在太医都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老奴不得已才借用老爷的方法救小姐。老奴知道，救，就可能有生有死，不救，就只有等死。”

“哦，原来是这样。”萧二夫人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看你虽是个妈妈，却言语不凡，果然不愧为娄府走出来的人，也不算辱没大嫂的名声。”

这算是为她正了名。

萧大夫人面色稍稍缓了些。本来就是她女儿的丫鬟惹的祸，害的老夫人到现在已是性命堪忧，如果老夫人醒不来，她又没有正经的儿子为她撑腰，那府里主持中馈的事还不迟早被两个弟妹争了去。

她辛辛苦苦求父亲为这个家撑的门面和丈夫在外行医赚的家当不全要交给那些挑事之人。所以她既恼恨母亲瞒着她给四女儿配了这样胆大的妈妈又希望她赶紧把老夫人救过来，“你既然懂得回阳之术，就赶快去救治老夫人吧。”

“回夫人，恕老奴无礼，老奴没有起死回生之道，不能救治老夫人。”

“什么？”众人听完皆是愤愤地看着她。

朱妈妈把紫云交代给她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老夫人年事已高，冰火两重天用了反而会大伤元气。”

“那你的意思是不能救活老夫人？“萧大夫人直接了当，她最恨对她不忠的人，现在看来这个人不能长留在四女儿身边了，要想办法把她赶走才是。

“否。”朱妈妈瘦小的身影在这三个妆容光鲜的夫人身边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但她似乎没有半点的不适和害怕，“老奴虽然不敢保证能救活老夫人，但老奴还有一法可以一试。”

小姐告诉她的法子她虽有疑虑但也不得不用，老夫人醒不来，另外两个丫鬟就要被撵出去，紫英紫云也脱离不了干系，覆巢之下无完卵，她也怕是要赶去庄子上，那样小姐就成了孤立的鸟。

“一试？”萧二夫人面色凝重。

这妈妈没有任何居功自傲，只是在凭事实说话，刘太医下断气的病，虽然不能保证救活四小姐，但是她一试竟然就救活了四小姐，老夫人吃着刘太医的药，每日只奄奄一息，谁都看出来只是挨日子罢了，她不能让老夫人就这样撒手走掉，至少要醒一次，把她走后府里的事交代一下。

大哥虽有治家之功，但是他膝下4个嫡出皆是女儿，虽还有一个庶女一个庶子也寄到她名下养着，但到底不是正经主子，以后这萧家的产业岂不是要沦落到姨娘之手。她嫁到萧家之后却是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自古以来都是嫡子为重，萧家百年之后，要继承家里中馈的夫人非她莫属。只要有救老夫人的方法，她就要用。

“那你想要怎样做？”萧三夫人在两个大嫂之间来回打量，她发现了她们之间的小摩擦眼中的笑意更浓更深。

“一试，你想把老夫人当做什么，老夫人可跟四小姐不一样，你也说过，老夫人年老体虚，万一有个好歹，你要谁替你担待？”萧大夫人软硬兼施。

盼只盼这个朱妈妈听她的劝不要给老夫人治什么该死的病，治好于她无益，治不好更是大无益。

“大嫂，太医都说是无力回天了，您也不要太执意朱妈妈能否治好母亲的病，”萧二夫人略有停顿的话莫名地让萧大夫人的脸红了变白，“抑或母亲吉人自有天相，上天派朱嬷嬷来救她的吧，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因为人事不省而要下葬却又有了四小姐回阳的事发生。不过这些还是要归功于外家老爷，大嫂，您就答应朱嬷嬷让她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