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觉得痒痒的,将他稍微推远一点:“先倒点红糖水吧。”
“嗯。”顾君之掀开被子下床,人已经精神了,水、杯子、红糖,照顾人的事情做起来行云流水,非常漂亮,看着也赏心悦目。
郁初北坐起来一点,将吸管放入杯子里,精神又比上午好一些,也没有昨天那么累了,但更惦记某件事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眼:“去看他们了吗?”吸管轻轻放入口中,眼眸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在问什么好玩的趣事。
“看了。”顾君之说的漫不经心,事不关己,看着杯子里水的容量,更担心她烫:“你慢点喝,还有一点点烫。”
“还好?黑吗?”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像她多一点还是像他,吃的好不好,有没有哭,有没有想她……
估计后者是不可能了,毕竟那么小。
“黑。”顾君之不能接受的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再帮她搅一搅,很烫的,怎么能喝一大口,烫到了怎么办。
“怎么黑了?”郁初北盯着他手里的杯子,他们两个谁黑?
“嗯,还丑,眼睛这样——”说着,把自己漂亮狭长的眼睛挤成一条肉嘟嘟的缝隙,要多不好看有多不好看:“还有眉毛,都看不见,眉头皱着——”
说着鼓动他胶原蛋白满满的额头,努力挤出四五层折子,总结一个坚定观点:“不好看,丑,肚子也难看太大,胳膊、腿上皱着不好看,黑。”
郁初北看完他连形容带表演的孩子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大好的心情都不美了,有那么难看吗,如果那么难看:“咱两谁整容了?”
顾君之没有回过神来,天真无邪的看着她,手里的动作没有停,就是听不太懂?什么意思?
“他们丑成那样难道不是你整容了?”郁初北决定鄙视他。
“我没有,我好看,我白。”
再强调一遍?郁初北有点不自信了:“真那么黑?”不禁开始想自己小的时候是不是有点黑?
“好了。”顾君之将红糖水递到她面前,吸管的方向对着她,乖巧的坐在她床边:“还疼吗?”
郁初北在想是孩子黑还是红糖水比较黑:“疼。”
顾君之一听赶紧要看:“你怎么不嚷疼。”
郁初北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忍忍就过去了。”她说的是真心话,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与别的同龄孩子比,同样的疼痛,她能挺过去。
“那也疼啊——”顾君之有些着急,非常着急,想最大限度的减轻她痛苦。
“没事,没事,我还喝水呢,你别动。”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郁初北觉得不能看到孩子的惋惜,也不是不能再等一等:“真黑啊。”
顾君之看她一眼,看着里面星星点点的期待和好奇,最终肯定的点点头:“嗯,丑。”
“算了,既然丑,我过两天再去看吧。”郁初北说完从玻璃杯的折射中偷偷去看他的表情。
顾君之神色如常,只是不甘心还想去看她的伤口。
郁初北是不会让他看的,叶医生说了,只能让他接触美好,最好就一直风花雪月,另一面不用让他体会。
再说郁初北也不想让他看,伤口哪个是美的:“公司最近怎么样?”她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去了。
“挺好啊。”顾君之收回手,还是不甘心,想看一眼。
郁初北嘴角抽抽,你近一个月不上班,公司还好好的很值得高兴是不是!也不怕被扫地出门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想想那次落水时,夏侯执屹来的速度……郁初北又觉得自己或许想的不对。
如果他真的对天世有什么想法,难道不是少一个继承者更方便吗?
夏侯……没有那个意思?
“你想什么呢?”顾君之靠了过来,将她的手臂抬高一些,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端的可爱、无害。
“想你黑一点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