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无辜的眨眨眼,“咦,大人,您激动什么,本来我就感觉而已,见您这样,看来是真的了,您还真的准备冤枉我们夫妻俩,以此作为人情送给谁!
大人啊!您可是洛城的父母官,多少双眼睛看着您,多少敌人的眼睛在盯着您,万一行差半步,那后果您想过了吗?你确定这人情可以这样做,您真的不觉得那个人是在害你?”
有那么一会儿,周守城觉得穆九说的非常有理。因为洛城知府是一块肥肉,多少人盯着,恨不能他出点错误,把他拉下台,好自己上位。
但穆九最后一句话提醒了他,罗练是自己的恩人加兄弟,罗练不会害自己,即便是害了自己,他也不悔。
穆九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来细细的观察周守城,知道自己毁在最后一句话上,有些懊悔的撅起嘴巴。
忽然,小手儿被一个温暖的大掌握住。
穆九扭头便见林长生冲她微微一笑,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穆九轻轻颔首,表示相信他。
两人在一起,没什么不可以解决的。
两人之间的互动没能逃过周守城的眼睛,他大喊,“你们俩给我老实一点,这里是衙门大堂,不是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
穆九顺嘴说了一句,“嗯,也不是徇私枉法的地方。”
周守城:“……”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两人这么难缠!
不过,再难缠的人在大刑伺候之下,也会变得乖乖的。
周守城,“来呀!”
大型伺候四个字未说出口,已经不敢说。
他只觉得胸口凉飕飕的,往下看去便见林长生幽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被那种不带一点温度的目光盯着,就像是被死神锁定一般。
跪久了,穆九的膝盖有些疼,倏地站了起来。
林长生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直面看着周守城。
“来人啊!对本官不敬,给我拖下去重大三十大板!”周守城顿时嘚瑟,总算让他逮住机会了吧。
“慢!”穆九不急不慢的说道,“大人可知为什么我站了起来?”
“管你为什么不跪,你着本官的不敬已成事实,给我打!”
“呵呵……”
那一声似有似无的声音,也不知是从哪里飘出来的,竟有些像是地狱的使者发出来的叹息,令人毛骨悚然。
“别装神弄鬼!”周守城心里毛毛的,哪里发出的声音!
那些捕快都知道,声音是从林长生的嘴里发出来的,真特么的恐怖,真特么的见鬼了,明明只是一个长得好看一点的年轻人而已,为什么会觉得他很可怕!
穆九反扣住林长生的手,十指相缠,“草民这辈子跪的最久的时候,是家父去世给他戴孝时,跪着大人这么久了,不免想起亡父,当时也是这么跪着他的……”
周守城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单薄的小女孩跪在亡父的棺材前的情景,打了一个冷战,“你……本官只是忘记了,你们起来吧!”
穆九顺势站在下面,略微的靠在林长生身上。
周守城:“……”
若不是罗练对他有恩,他绝对不想招惹这夫妻俩!
可是,已经招惹了,不如打一顿够本。
“来人啊!把他们拉出去打三十大板!”
“怎么,大人这是要一条道黑到底了?”穆九依旧泰然自若,“三十大板?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有底气站在这里?”
周守城愣住了。
能坐到这个位置上,除了罗练的帮忙,自然少不了他的脑子。
他不傻,一听便知穆九的话外音,连忙问道,“不知两位跟状元郎是什么关系?”
“都是南方人。”穆九道。
嗯,她说的没错,今年的状元郎的确是南方人。
周守城觉得答案太笼统,又问了一次,“你们跟状元郎是什么关系?听说状元郎已经做了京兆少尹。”
穆九依旧不正面回答,“你猜,我见过状元郎,那叫一个英俊。”
周守城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这件事来,万一这两人是京兆少尹的亲戚,那他岂不是给自己竖立了一个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