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生抬起头，挑衅的瞅了零一一眼，骄傲的吻住穆九的发顶，“凉吗？”

“不。”穆九道。

太靠近火堆，不仅不凉，还觉得有点热。

自然，最大的热源来自于身后的男人。

他的体温似一把火，贴着她的后背，烫得令她脸热。

穆九抬起头，嗔瞪了林长生一眼：有人呢！注意点！

林长生却笑着攫住了穆九的唇，蜻蜓点水式的啄了一下。

零一低着头，眸色平静。

早就在被穆九看光的时候，他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知道那是痴心妄想，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什么，更处处小心的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却没想到仅仅因为一个杀人的动作就被林长生看穿。

他承认自己不该喜欢是穆九，但是他从来没有起过龌龊的心思，更不敢奢求什么，他只想一辈子安安静静守护在穆九身边。

可……就连这最卑微的希望也要破灭了吗？

匀速的翻转着手里的兔子，等到阵阵香味飘出，零一才面无表情的拿起兔子，走到林长生面前，单膝跪下低着头，把烤兔子举过头顶，举到林长生面前。

林长生同样面无表情的拿起兔子，用帕子擦了手，撕了一小块肉放到穆九嘴边。

零一沉默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穆九震惊了许久，就连林长生把肉送到她嘴边都没有回过神来。

零一不对劲，这主仆俩之间更不对劲！

咬下兔子肉，抬起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林长生。

后者却装作没有看见。

外面的条件简陋，小米用树叶盛了一团米饭，递给穆九，“主子。”

比起零一的举动，小米则显得随意了许多。

以往，零一也跟小米一样，很随意。

今天，不，从昨天杀人之后，零一和林长生都不对劲。

穆九想了很久，可是想不通为何如此。

跑了一天，实在太累，她没有纠结很久，想着想着，吃到一半就睡着了。

林长生无奈的把她抱起来，抱进屋子里。

再出来时，小米带着小草回了屋，只剩下零一。

见到林长生，他很谨慎的单膝跪下，不言不语。

林长生走到火堆旁坐下，声音清冷，“不服？”

“属下没有。”

是没有，而不再是不敢。

林长生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九儿很聪明，明天开始，你不必再出现在她面前。”

“是！”

“起来吧，九儿对你很好！”

言外之意，不要因爱生恨辜负了九儿曾经对你的好，更别想着为了得到穆九而做出许多不理智的行为！

零一郑重的保证，“永远不会背叛！”

林长生这才起身回了屋子。

次日清晨，穆九起来不见零一，疑惑的问了几句，被林长生糊弄过去。

一帮人在中午的时候回到镇子，去了小酒馆要了午饭，稍作休息，准备饭后启程回齐州。

正吃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婆子走到穆九面前，手里捧着一个破碗，“姑娘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林长生看了小草一眼，小草很有眼色的捧起她的饭碗，把饭倒入婆子的饭碗里，还甜甜的冲婆子笑了笑，“婆婆，不够您再来。”

“够了！你们都是好人，你们一辈子好运的！”婆子说着，捧着破碗出了小酒楼。

穆九依稀记得，当初她把伍婆捡回去的时候，伍婆也说过这样的话。

前事历历在目，不知怎么的，穆九忽然好奇婆子的身份。

做乞丐去齐州不是更好吗？这个镇子只有一条街，乞讨久了，所有人都认识她，还会有好心人一直给她饭吃吗？

不等穆九发话，小米主动的跟了上去。

小草则重新跟小酒馆的老板要了一碗饭，默默的加快速度吃下去。

大约一刻钟后，小米回来，对穆九摇摇头，意思：没有发现。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穆九失笑，怎么每一个路边的乞丐都有身份？

他们雇向导的骡子，马匹顺便寄放在向导的家里。

饭后，四人前往向导家里，准备把马匹要回来。

可还未到，远远便听到向导家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