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仅是迄今为止最大、最纯净的无价之宝,只怕未来很多年,也很难被超越。
可东野新一郎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把它送给了她?
是他疯了,还是她在做梦?
云雀摇摇头,低下头,用力咬了咬小手指——啊,好痛——她不是在做梦,那么,是东野新一郎疯了?
她实在想不通,这样的宝物,他既然花了高价买下,不是应该好好的收藏起来的吗?
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拿出来送人了呢?
“东野君,你好,我是夜子。”
云雀向来不相信世上会有免费的午餐,与其徒劳的想破脑壳,却毫无头绪,不如直接去问个清楚明白。
“哦,夜子小姐,你好。”
接到云雀的电话,东野新一郎好像并不意外,反而有些像是意料之中。
云雀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
“东野君,你送我的礼物,是不是拿错了吗?”
“怎么会?”
东野新一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忍不住笑了。
“可这份礼物,实在太贵重了。”
云雀微微皱眉,思索着该怎么说,才会比较好。
东野新一郎也是爽快,直截了当地说:“但它正是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云雀心中一凛,他知道她是谁?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拆穿她?反而要将她想要的东西直接送给了她?这件事,实在太诡异了。
“夜子小姐,你不要害怕。”
东野新一郎从云雀的沉默里,感觉到了什么。
“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不然,昨晚,我根本不会带你回家,而且,我会赶在你‘梦游’之前,就拆穿你,把你抓起来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放过我?”
云雀纠结地皱眉,一手紧张地捏着电话线。
“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拆穿我,不是吗?”
“我本来也是那么想的。”
东野新一郎直抒胸臆。
“可和夜子小姐聊过之后,我又改变了主意。”
“哦?”
云雀蹙眉,仔细回想着她和东野新一郎的对话。
“我是真的很欣赏夜子小姐,想要结交你这个朋友。”
东野新一郎慢慢地说。
“金钱和财富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根本就不在乎,但知己一人难求——我的意思,夜子小姐是明白的吧?”
云雀差点脱口而出:你又不是伯牙,我也不是子期。
可想了想,她却还是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
“东野君,知己之交淡如水。”
“我明白——”
东野新一郎朗声笑了。
“夜子小姐请放心,在下不会打扰你,只希望将来还能够有机会,再和你萍水相逢。”
“一言为定。”
云雀放下心来,回以笑音。
“东野君这次的盛情,夜子先记下了。”
“嗯。”
东野新一郎挂断电话,怔了一怔,忽而笑了。
摇摇头,这可真是扭曲版的狼羊童话啊,狼要吃羊,羊本来可以躲开,却因为一时心念流转,主动把自己送到了狼口中……
不是羊爱上狼了,就是这只羊真的疯了。
这次东京之行,实在太过奇特,云雀一路上都还在回想感慨,东野新一郎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她这次回程,需要取道香港,中间有接近十个小时的时间。
既然来了这富丽堂皇之地,不好好的逛一下,总觉得是亏待了自己。
而且,她也有阵子没给自己和安安买新衣服了,正好去采购一些。
她戴了大墨镜,随意地走在街头,几家店逛下来,两手已经没有了空闲。
她摇摇头,女人爱购物的天性,还真是可怕呀。
差不多就得了吧,她拎着大包小包,准备离开。
“对不起,请等一下。”
正好有人推门进来,云雀手上拎满东西,不好开门,所以一边和对方打招呼,一边想要蹭门而出。
“是你?”
门口的人,看到云雀,一脸的不可思议。
云雀停下脚步,疑惑地看了看该女。
“对不起,我们——认识吗?”
虽已年过四十,但保养极好的邹妈妈,看到女儿神色有些不对,不禁好奇地问道。
“念念,这是谁呀?”
念、念?
云雀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颤,怎么会遇到她?真是冤家路窄,还是先溜吧!
“你别走——”
云雀刚迈开腿,念念居然抬手拉住了她。
“我有话跟你说。”
“这位小姐,我并不认识你呀?”
云雀无奈地笑了笑,使出夜式招牌招式。
“我想,你是认错人了吧?”
“我不会认错。”
念念用力咬咬唇,凄凉地笑笑。
“我在艾莫哥哥办公桌上,看到过你的照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在咖啡厅里,我们见过的吧?”
云雀讪讪地收回了笑脸。
“我跟钟艾莫早就没有联系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再见!”
“你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你知不知道,艾莫哥哥为了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念念痛心地望着云雀,几欲落泪。
一旁的邹妈妈无语皱眉,这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还是她们母女俩,前世欠了钟家父子太多债没有还?
当年,她为了钟睿珏可以说是吃尽了苦头,现在,又轮到她的宝贝女儿为了钟艾莫伤心得死去活来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宁愿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你。”
念念气恼地瞪了云雀一眼。
“可是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就连我到香港来散心,都能碰到你……”
云雀并不知道念念和钟艾莫之间,发生过什么,可却感念她的一片痴心。
“念念小姐,你太执着了,有些时候,你把一样东西看得太重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那么狠心。”
念念委屈得红了眼眶。
“你倒是可以一走了之,让艾莫哥哥为你发痴发狂,满世界的找你……”
云雀心里,其实并不好受,之前的事,她也是勉强着自己不去想起,才能稍微纾解一些。
现在被念念这么一通指责,她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却又实在懒得解释。
“我跟钟艾莫之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
这句话,或许最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