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事实,不过此事变数太多了,咱们也不能干等着,灌夫,现在就辛苦你多去打听情况了!”
严助放下茶碗,看着窗外的积雪,心里面不自主的有了些担心,这一切本就不是天定的,而是事在人为。
从陛下设局以来,哪次不是一波三折?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朝着预料的轨道前进,这是一种幸运,但幸运会不会延续,那都是未知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灌夫咧嘴笑道:“严大人不必烦扰,想我灌夫也算是身经数十战了,打探情报这种事还是自己去做比较放心。”
“不知道陛下现在在干些什么,唉!恐怕还在操心国事吧。”
刘彻毕竟是对他有知遇之恩,放下眼前的事,严助一回想到长安城中几载经历,最关心的,无疑就是他了。
这种君臣之间的默契,或者说传承已久的忠君思想,让严助不自主有了些慨叹。
灌夫笑道:“严大人认为陛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不可以乱讲!”
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灌夫若无其事的站起了身,“依我看,陛下既是一个勤劳的人也同样是一个懒惰的人。”
严助知道,依照灌夫与陛下的关系,那是一种生死之交,评价皇帝在他看来是一种大逆不道,但于刘彻而言,这恰恰是一种忠诚,一种敢于死谏的精神。
不过让严助他自己来评价的话,那就不行了,因为身份不同,能干的事情自然不同。
“这怎么说?”
“我说陛下是一个勤劳的人,是因为他知错就改,也能采纳臣子们的意见,对待政事也很认真,很少做出什么荒唐之举。
而陛下的懒惰之处就在于,他不会多花功夫在不相干的事情上,什么求仙拜神在他看来,就是一种彻彻底底的骗局。
前些日子我就听说了,陛下正在建立一种中外朝的制度,或许不久之后,等到这种制度真正完善了,再也就见不到陛下忙碌于朝事的身影了吧?”
灌夫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毫不避讳的,与严助这般说道。
说实话,这种性格很容易吃亏,严助心里面很明白,这也就是陛下不让他涉及朝政,只带兵打仗的原因所在了吧。
严助起身伸了个懒腰,哈了一口气道:“这倒也是个稀奇事,或许陛下也是想偷下懒吧。”
“其实陛下这么做,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他一直想要,御驾亲征!
我朝数十年岁月里,灌夫还从未见过比陛下更热血的君王,对于他国来说,陛下就好像是梦魇,驱之不散,但对我大汉朝来说,陛下就是开疆拓土,中兴汉人,可以比肩秦始皇的千古一帝!”灌夫缓缓说道。
眼中闪过一丝骇然,严助肃然道:“陛下想把皇长子当做储君培养?然后去亲征他国么?”
“依我看,确实有那么重意思。”
“那皇后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