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暖站在喜堂中央,切身体会到金玉满堂的意义。喜堂屋顶,用硕大的夜明珠镶嵌,宛若浩瀚无垠的夜空中缀满繁星。硕大的原木柱上,用红玛瑙一颗颗镶嵌成并蒂莲花,地面铺彻着大红喜毯,四壁上挂着红色绣球花,花缘是细碎红宝石镶缀,散发
出灼灼的光华。
素暖从脑海里搜寻出自己出嫁锦王时的光景,珠宝没有,玉石没有,最特么让人糟心的是,连新郎都没有。
跟她拜堂的是一只公鸡。
他们的婚礼如此敷衍,因为她是傻子,锦王也拒绝娶她。
素暖吸了吸鼻子,特么的心情忽然变得很糟糕。
锐利如鹰的眸光扫过全局,最大的夜明珠,拆了。最炫目的花球,拆了。最闪烁的星空,拆了。
拆拆拆……
直到满目疮痍,一片狼藉。
直到东方翻出一抹鱼肚白,红拂才走到她跟前小声提醒她,“王妃,该走了。迎亲的队伍该要出发了。”
素暖才依依不舍的罢手,悄然离去。
明泽殿。
锦王坐在铜镜前,帝都最出名的美妆师花容姑姑亲自来给他绾发修颜,本就是倾国倾城之颜,经过花容姑姑精心雕饰,更是精美绝伦。
原本飘逸的刘海,尽数束在紫金冠中,柔顺的长发,从紫金冠里自然垂落。大红锦缎的喜服,罩在素白的长衫外,玉带束在腰间,雪玉吊坠挂在玉带上,真是长身如玉,矫若游龙翩若惊鸿。
阿九站在一侧,浮出赏心悦目的面容。“爷,锦王妃若是看到爷这么的玉树临风英姿勃发,定然会心动的。”
锦王皱眉,“爷平日看起来很差吗?”
阿九吃瘪,“没有。”
锦王道,“那傻子眼瞎,根本辨不出男人的优劣。要不然在绯色阁的时候,她怎么会选择跟九皇叔那种中看不中用纨绔走?”
“咳……”阿九猛咳起来,爷,低调,低调,这么自恋好么?
锦王白了他一眼,切入正题道,“对了,凤冠霞披可送到添香殿了?”
阿九望了眼窗外添香殿的方向,依然淹没在朦胧夜色中。脸上蔓出愧疚之色,嗫嚅道,“爷,小的昨儿可能是药量没有掌握好,添香殿昨夜可安静了。到现在也没个丫鬟起来。”
锦王俊彦上浮出不满,“爷不是交待过你药量放轻点么?”
这时殿外传来侍卫火急火燎的呐喊声,“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锦王脸色煞白,今儿是他大喜的日子,人艰不拆,他最不愿在今儿出现一系列意外。小小的意外也不成。
侍卫扑进来,急切的禀报道,“殿下,喜堂……喜堂……被人拆了?值钱的珠宝都被人抠走了?”
锦王霍地站起来,修长的身子因为震怒而微微发颤。
咬牙,捏紧拳头,吩咐下去,“去查,一定要抓到这个偷宝贼。爷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阿九打了个哆嗦,爷这气势,比当年在战场上被人算计还要……恼羞成怒。
阿九颇为那个不识时务的偷宝賊担忧起来。锦王望着阿九,“杵着干什么?还不去重新布置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