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懂,这是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缩了缩脖子,江浅夏小声道:“你记住,要是这些天你碰上一个长得比你还好看的男人,他要杀你的话,你要用最快速度告诉他,你是个太监,否则我怕你被我连累死。”
眯了眯眼,无涯若无其事的道:“比小人还好看的男人?好的,小人记住了。”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小姐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了吧。
“还有你,伯特,你也要机灵一点,时刻记住你是我的远洋商队顾问,特别值钱的那种,不是坊间流传的我的男宠!”
伯特夸张的哀嚎道:“仁慈的主人,为什么不能做您的男宠?我喜欢这个身份!”
“……不想要命了你就继续胡说!”
抬腿踹了他一下,江浅夏才又神经兮兮的纠结道:“为什么一定要三天后才能成亲?爷爷把我成亲的日子宣扬的满天下都知道,老感觉被算计了。”
“不行,我得去问问,能不能提前,咱们今晚就成亲算了!今晚成亲,明个儿一早,咱们就直奔南疆,随便找个野林子一蹿,孩子会说话了再出来!”
自言自语着,江浅夏提着裙子往钱翁的住处跑,紫苏跟在后边大呼小叫,都快哭了。
真是从没见过怀孕还敢跑跳的女人!
理所当然的,江浅夏的妄想被钱翁严厉拒绝了,并狠狠的斥责她跑过来的行为,当着她的面吩咐紫苏,下次再看见她乱跑,就把她腿打断!
感叹着自己地位的下降,江浅夏哀怨的被紫苏塞回小楼里,被非得亲手给她做嫁衣的白芷逮到,当了一下午帮忙试衣服的布娃娃。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为了江浅夏的婚事,钱府上下忙的脚不点地,连岳州城里和万宝阁关系亲密的其他豪商,都有钱出钱、有人出人,把整个岳州折腾的一片欢腾,和过节似的。
别人家嫁闺女,有个两车嫁妆就能让人眼红了,可江浅夏不同,为了确定她钱家嫡小姐的地位,钱翁已经奢侈的快疯了。
最好的蜀锦红段,从岳州城的东城门,一路沿着中轴线的大街,拉到西门的城墙上,挂成一朵恶俗的大红花。
到了晚上,一溜的红灯笼挂的满大街都是。岳州知府心惊胆战,一个劲的提醒水龙队,注意防火。
到了江浅夏成亲的头天晚上,钱翁给钱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发了红包,让他们出去为小姐出阁庆贺,除了固定的护卫还在府上,连白芷和紫苏两人都被赶出去了。
独自窝在空荡荡的小楼里,江浅夏不安的缩在床上,听着院子里呼呼吹的夜风,第一次觉着,这个小楼有拿来拍恐怖片的潜质。
心惊胆战的怕了半夜,江浅夏迷迷糊糊的裹着被子似睡似醒。
“吱——”
合拢的窗户突然慢慢的敞开,江浅夏吓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瑟瑟发抖的看着黑洞洞的窗外,突然,一张人脸冒了出来。
“……我情愿冒出来的是鬼……”
古黎黑着脸,翻窗进来,看着把头埋在被子里,自欺欺人的小厨娘,狞笑着在她撅着的小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见她恼怒的抬头瞪他,古黎龇着森白的牙齿凑到她面前,一字一顿的道:“不是鬼,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呢,孩子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