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卒睁大了眼睛,立即用袖子去擦脸上的口水。
白符和白末却不停地吐出去,隶卒们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哈哈哈。”白符的笑声震天动地,如果不是那妇人提醒他们,他们怎么能找到这样的诀窍。
好,等这些人都患上病症,看他们会不会将自己当成厉鬼。
“都疯了,他们疯了,”郑微立即道,“护送王爷出去,改日再审。”
“就这样走了?”季嫣然意犹未尽地道,“大人不觉得现在正是审问的时机吗?”
郑微咬牙,这季氏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抓她来之前也有人提醒他,这个妇人无耻之极,他要小心些免得被她赖上,他刑部的兄弟还不就是因为她断送了一段好姻缘。
郑微道:“王爷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你可以留下审问,让主薄记录清楚呈给王爷看。”
季嫣然惊诧道:“大人将妾身叫来不是要问话吗?怎么却让我审讯罪犯。”
是她要求见龟兹人,现在居然推得干干净净,郑微吞咽一口,不禁埋怨起自己来,这是乱了方寸,才会轻易被季氏勾着说话。
季家人果然都不是善茬,季承恩进了大牢,还没有被定罪就已经连累了恩师为他伸冤,结果恩师和几位同僚都被断送了大好的前程,走了一个季承恩又来一个季氏祸患大理寺,季家就没有省油的灯。
“再说,”季嫣然道,“只要两位大人站在王爷身前,就可以为王爷遮挡,王爷不会被传染疠风。”
被季氏一提醒,郑微才想起一起来审案的江池,方才江池还在旁边,现在却不见了踪迹。
“江池。”郑微喊一声。
不远处的角落里才走出一个人。
“江大人躲那么远是怕染病吗?王爷都在这里,我们还比王爷精贵不成?”季嫣然说着看向了赵明璟。
赵明璟微微扬起眉毛,他坐在这里一言不发,季氏却能自然地扯起了他的虎皮做大旗来震慑江家人。
江池进来道:“禀告王爷,下官只是去拿卷宗。”
是不是拿卷宗谁都清楚。
人都到齐了,气氛也做足了。季嫣然抬起头来:“大人们也不需要再避讳,之前大人们早已经审过这两个龟兹人,若是染病恐怕之前就已经染上了。”
周围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这是危言耸听,”江池道,“这人生的是不是疠风要传太医院的御医前来诊治。”
“江大人见过生疠风的病患吗?”季嫣然道,“您上前仔细看看就知晓了,这两个人脸上都经过遮掩所以之前你们看不出,但是却逃不过我们这些郎中的眼睛,因为法师当年就是因为看到疠风之症肆虐,才会前来武朝寻找方剂,想要与武朝郎中们一起参详各自的经验方,彼此融合互补达到更好的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