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又迟疑地站住了,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能不能上去,上去后会不会见到她不想见的场景。
可沐暖暖又不能就这样走了,换洗衣服日常用品总得带上吧?
在原地站了好大会,沐暖暖才定决心似的,迈起沉重发麻的腿,一步一步地往二楼走去。
到了门口,沐暖暖又站了一会儿,望着紧闭的房门,静寂迷朦的四周,心,莫名其妙地跳了起来,就好象是个初次行窃的小偷,有一丝兴奋,有一丝好奇,更有一丝担心。
慕容云泽一定睡得很死吧?万一醒着,看到自己突然进去,是会像发怒的饿豹向自己扑来呢,还是对自己冷笑怒骂,极尽羞辱之事?
不知道,不知道!
在门外站了莫二三分钟吧,沐暖暖终于下决心进屋。
她给自己下了底线,不管慕容云泽是付怎样的状态,自己都不能让自己再受伤,以完好无损地逃出这个魔窟为唯一的条件。
门,竟然虚掩着,一推就开。
屋里,竟然还亮着一盏壁灯,淡淡的莹蓝色就像一只充满猎奇的眼睛,调皮地盯着闯进来的沐暖暖。
沐暖暖喘匀了气,怯怯地往床上一看,就这一眼,她愕然了,层内空空无人,大床上,除了一床凌乱的空调被外,什么都没有。
咦,慕容云泽上哪去了?还有那个人呢?这么早,这两人上哪去了?
惊奇之余,沐暖暖甚至到浴室和套间去看了看。
同样没有。
在卧室里转了两圈,差点被地毯上的一只瓷杯绊倒。
因横卧在绵厚的地毯上,所以,那只古色古色的瓷杯纤毫无损,就是躺在地上,也不失它冷傲与尊贵的气派。
那只染血的金钟,依然还在枕边,默默无语地望着沐暖暖,不知是欣赏沐暖暖捍卫自身尊严的壮举,还是在轻叹与担扰,沐暖暖今后将走向何方。
沐暖暖将它们拣了起来,分别放在往日的去处。
然后,从橱里拉出那只娘家陪家的红皮箱,手忙脚乱地收拾起衣服和各式日常用品来。
临将走出门的时候,沐暖暖又折回身去,将手指上的钻戒,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及手腕上的那串铂金镶珠的手钏,轻轻撸下,放在了床头柜上最显眼的位置。
提起不沉的箱子,沐暖暖走了。走到门外,情不自禁地回身看了一眼,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明明是想快快地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对这个生活了近两个月的“家”,竟然产生了一抹留连与不舍的感觉!
在这里,沐暖暖从一个清纯阳光,对生活和感情还处在憬与向往的美少女,成了一个遍体麟伤,千疮百孔的寒心女人!
这个变化不谓不大,这个代价,付得不谓不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