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被包场了,如今到了新人向双方父母敬茶的时间,大家都去观礼了。宽敞明亮的走廊宾客并不多,大部分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和小孩子。
文老他们如果不去看热闹,便是聚在一起喝茶聊天。如无意外,他们聊天的地点应该就在正门附近哪间客房或者会客室。
事到如今,挣扎无益。
如果她不想破坏佟师兄与谢妙妙的婚礼,最好是乖乖合作。根据以往的经验,柏少华总有办法让她妥协。妥协归妥协,原本不想跟他说话的,但见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名安保站在角落。
“他们是你的保镖?”再次证明她对他的世界一无所知。
柏少华瞥她一眼,敏锐地察觉她不是出于好奇,更像蕴酿暴风雨前夕的平静,“跟安德他们一样替我打工的,谈不上保镖。毕竟我是个残疾人,很多事需要人手帮忙,譬如现在。”
身后的安保:“……”
打工仔?逼.格一下子落到谷底。
苏杏有一肚子话想说,可嘴巴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大舅找我给海外的小舅帮点忙,”柏少华见状,淡然道,“海老先生是我大舅的老朋友,他们相约一起来参加婚礼,我打算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说。”
直到听见旁人的议论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惊吓,想解释,她却跑了。
听了他的话,苏杏沉默不语。
刚开始交往的时候情感不深,她全凭本能喜好,不想打听其他事。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了解少得可怜,顿时信任大打折扣。
几个月以来,他的克制使她的纯洁保留完好,这是对他最后一点信任的支撑。
尽管如此,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无话可说就别勉强,所以,接下来的路两人不再说话,不紧不慢地并肩而行。耳边听着路人的嬉闹声,他们几人有序的脚步声,气氛怪异却不觉得尴尬。
不知不觉中,两人来到一扇门前。
苏杏心情矛盾地站定,先深呼吸一下平心静气道:“少华,我觉得咱俩的关系有点差距,不如暂时别公开……”
“有差距才需要磨合消除,只能在村里维持的关系叫将就,粗俗点叫泡.友,显然我们不是。”他顿了下,“苏苏,你要记住,我的身份没那么复杂。等会无论听到什么你都别急,见完长辈我们提前走,任何疑问等回到酒店我再跟你解释。”
他想让长辈们认识她,想让大家知道他俩才是真正的一对,以后别再搞些突然相亲之类的害人不浅。可是听了这番话,苏杏更加心神不宁,看他的眼神相当复杂。
她眼里的不安很明显,柏少华握起她的手,微凉的唇紧紧贴在她的手背上,目光专注凝视着她,“相信我,好吗?”
一句简单的信任,分量好沉重。
苏杏闭了闭眼又睁开,努力给自己打气,可他的话太让人……忽然想到什么,她疑惑地抬头盯着他,“你不会是哪个小国的王子吧?”是的话太狗血了,立马分手没商量。
而大国的王子她在电视和报纸上见过,休想骗她。
不能怪她这么想,是他严肃的态度误导了她。
柏少华一愣,随即忍俊不禁,“当然不是。”沉重的气氛被她的异想天开打破,忍不住低头狠狠亲她一口,恢复在云岭村时的轻松状态。
放开她后,两名安保像得到命令立马上前推开两扇门,动静把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集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