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已经取名“飞山”了!
“山包包里头藏起个坝子,咋个办嘛!老子狠起摸……也大不起来噻!又不是哪个都跟胖妹儿一样……”
憋屈无比的金飞山瞪了一眼王角,“老子不漂亮唛?”
“漂亮,但是……”王角瞄了一眼金飞山身上从未有过的“山峦起伏”,然后嘴一歪,不屑地笑了一声,“呵。”
“你给老子做个人!!!!!!”
“我都承认了你漂亮还想怎样?”
“妈卖批你娃儿办事就是倒计时,老子笑话过你唛?!”
“老子每天深蹲一百个,天天撸铁从未懈怠,从坚持不懈到坚持不泄有着质的飞跃,小苒身体素质这么强都说好。往事重提没什么意思的大姐……”
王角剥了一根香蕉,扬了扬下巴,“大爷我能逐渐变大,你也能吗?”
“你咋个不去死唵?!”
“老子福大命大什么都大,你死老子都没死啊臭婆娘!”
“我……”
一时语塞,被堵得浑身难受的金飞山猛地大叫,“幺妹儿不要收拾喽,你给老子站门口去!哪个来了也不得放进来!”
“嗯!”
钟瑕光倒是爽快,直接将大包小包往沙发上一扔,然后就打开房门站到了外头。
“卧槽?你想干嘛?”
王角一看臭婆娘这上头的架势,顿时知道今天不分个胜负,那是万万不行了。
当即将最后半截香蕉吃了个干净,三口两口吞下,这才道:“臭婆娘,怕你啊!”
“来噻!!!!”
“艹尼玛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杀龙港猛男!第三工业部请我过去发电都不需要水电站啊!”
“你给老子等到起!老子先脱衣服!”
“来啊,战个痛快!艹尼玛老子怕你啊!”
“脱衣服!”
“脱啊!老子就一条长裤!来啊!”
“妈卖批你娃儿现在是六月天哩鸭儿,哪儿都不摁就嘴巴摁!”
“老子北苍省擎天柱,硬不硬你不知道啊?”
“来噻!”
“来啊!”
哗啦啦作响的窗帘收起,滋啦滋啦的是裂帛之声,只一会儿,韶州州立医院的加护病房内,竟是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十二岁的钟瑕光也是摸不着头脑,只当是王相公和金姨娘要打架,想来江湖儿女还是要看手上的本事。
正所谓“手底下见真章”,大抵就是这般意思。
她竖起耳朵,想要隔着门听个清楚,只是这加护病房的房门,是特制的多层钢门,包边还加了橡胶,里头还填充着奇奇怪怪的东西,隔音效果着实不错。
贴得这么近了,也就是听见一两声古怪的声响,钟瑕光回想起之前金姨娘挨了打,便觉得,怕是又遭了王相公的“毒手”。
只是一想到也就屁股捱了几巴掌,大概是没什么事情的。
她忽地想起来,爸爸跟她说,可以跟着去京城念书,只是这一回,念书这个事情,有了些微的反复。
原先是李公馆出钱,如今却是不一样了,她成了个伴读,要跟着金姨娘混呢。
好在金姨娘嘴巴虽然毒,可人却不坏,而且也长得漂亮,跟萧大奶奶关系也好,可见在王相公家里,是不曾吃什么大苦头的。
想着想着,小姑娘想得有点多,想得有点远,竟是甜甜地笑了一下。
又竖起耳朵靠近了房门,隐隐约约听到的,还是一些脏话,互相都骂得飞起,可见这打打骂骂在大户人家,都是常见的事情。
好在和李公馆不同,那都是女人家单方面的被又打又骂。
在这王相公家里头,女人还能还手,骂不停口更是显得有些肆无忌惮。
钟瑕光一常就听李总感慨李公馆还差了火候,离豪门还有距离,现在想来,这豪门大概就是王相公这般的,家里面不一般……
小丫头片子想得越多,越是觉得这小王相公是真的强,连李总都要忌惮,是有真本事的,难怪爸爸说以后要多听多学。
爸爸见多识广,这是一眼就相出了真豪杰。
回想起当初在韶关铁道总站遇险的场景,小王相公堪称是神兵天降,果然不愧是杀龙港猛男,倒也不是自吹自擂。
“小钟,你怎么站在门口?你跟金姐不是去警察局拍卖了吗?”
“嗯!”
钟瑕光见了萧温,顿时心情很好,冲萧温点了点头。
“金姐呢?”
“嗯。”
指了指房门,钟瑕光浅浅一笑,只这一个微笑,萧温便是觉得很惊艳,也就是小丫头现在还没有长开,这要是再过两年,身材越来越匀称,再拔高一点点,就凭这微微一笑,比之谢宜清不遑多让。
想起了谢宜清,萧温顿时心情有些糟糕,不过也没多想,正要推门,手还没有碰门把手呢,就被钟瑕光拦住了。
小姑娘用身体隔开了萧温和房门,然后摇摇头,又用手指指了指里面。
钟瑕光心中想着,萧大奶奶肯定是知道家里头规矩的,这光景王相公和金姨娘相骂相打,定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见钟瑕光这个动作,萧温整个人一愣,忽地眼睛圆睁,显然,她想到了什么,顿时勃然大怒,正要把门踹开,却听走廊传来了声音,冯令頵带着两个年轻人,往这边走。
“守着门!”
“嗯!!!!”
钟瑕光用力地点点头,果然,萧大奶奶是知道规矩的,公平公正,不愧是小王相公家的女主人。
而萧温脸都快绿了,光天化日之下,那对狗男女真的就干!
这光景,冯令頵隔着老远就冲萧温施礼:“王夫人,老朽这是过来给王夫人报喜的啊!”
报喜?!
报你个大头鬼的喜!
心中愤怒无比,但萧温还是忍住了,面色淡然地说道:“冯经理,相公刚刚睡下,这……有什么事情,要不先跟我谈?”
“王相公既然睡下了,那自然是王夫人做主。哦,对了。”冯令頵一脸的不好意思,然后侧身道,“这是犬子冯延巳,这位是犬子的朋友,姓韩,叫韩熙载。”
“我好像在杂志上,看过这位韩公子?”
“哈哈,王夫人好记性,他还真拍过几张写真,毕竟,他可是我们韶州本地的一朵‘梨花’!”
冯延巳跟他老爸不一样,性格要大大咧咧得多,跟萧温打过招呼之后,便是直接给萧温介绍了身旁的韩熙载。
所谓“梨花”,便是“名角儿”,但这个“名角儿”,绝非是简简单单的卖唱卖笑卖皮肉,舞文弄墨是必须的,谱曲填词没有几首火遍京城的,根本成不了“梨花”。
不过,韩熙载到底也谈不上火遍京城,只是在南都广州地面上,小有名气。
南都也是都,假假的老家人吹嘘一声“梨花”,倒也不算过分。
“惭愧,王夫人勿怪,仲杰兄一向如此。”
韩熙载没有蓄须,不过冠帽却是周整,镶了一颗白玉,整个人看上去就很斯文,书卷气非常的浓。
“小妇人没什么见识,‘韩梨花’不要怪我见识浅薄才是……”
落落大方的萧温,顿时让韩熙载暗自赞叹,心想这个小女子,能够被“狮驼岭钱三郎”点为学生妻,果然是不一般。
寻常小门小户,似萧世鲁那般的人家,听闻“梨花”当面,小女儿家怕不是忙着追捧鲜花乃至香吻,哪有眼前萧温这般的气度。
“不如我们去楼下大厅详谈?”
萧温淡然自若,根本没有因为自己是女子,就有所怯场。
“王夫人先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