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紫姜吩咐家丁找来了工匠,按姬心瑶的要求兴起了土木工程。
姬心瑶见一切都按自己的规划设施,便提携房庄主带来的一个叫忠儿的家丁作了株林管事,让他负责监工。
随后,姬心瑶让紫姜和自己一道,换了男装出门。紫姜甚为不解,却又不敢多问,只得闷闷地驾起了马车。
姬心瑶拎着一个颇有分量的小匣子上了马车,说了声:“宛丘”。便不再言语。
迎春花谢了。满地的蒲公英种子扬起毛茸茸的的小脸,努力地向空中飞去。
车窗的帘子撩了起来,姬心瑶呆呆地看着灿烂春色一闪而过,却感觉不到一点春天的暖意。在她眼里,谢了的迎春就是黄色,蒲公英的种子就是白色,植物的叶子就是绿色。不过是一些不同的颜色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春天,在她心里,就是个冰凉的季节。
一颗蒲公英的种子飞了进来,落在了姬心瑶的身上,柔柔的。她轻轻地拈起,鼓着嘴吹了口气,又将它送回了大自然。去吧,带着你的希望去吧!不要回头,你一定能成功。她喃喃自语,不知道说的是蒲公英还是自己。
中午时分,她们到了宛丘城。春日慵懒,大街上走动的人不是很多。
紫姜问道:“小公主,我们去哪?”
“找一家私营的妓馆,不要太嘈杂的。”姬心瑶说着。
紫姜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公主,我、我们去哪干嘛?”
“不是换了男装吗?”姬心瑶轻飘飘地说着。然后又补上一句:“没让你去。”
花街柳巷,绣阁朱楼。路窄了一点,驾着马车不好行驶,紫姜停了下来,自己先上前打探。
一溜好多家妓馆鳞次栉比地连在一起。正午,虽然门前冷落车马稀,空气里却涌动着浓浓的脂粉味。
紫姜回转来,领着姬心瑶到了一家较为冷清的妓馆。姬心瑶拎着小匣子,径自走了进去。
老鸨一见中午时分来客,自是殷勤周到,忙不迭地招呼起来。
“头牌姑娘。”姬心瑶压低嗓子递上一锭金子。
老鸨儿喜得心都快跳了出来,自从有了官家妓馆,她们这些私营的妓馆生意就差了许多,难得有客官如此大方。再一细瞅,这位公子头戴紫金发环熠熠闪光,一袭白衫气度不凡,面白唇红,眉清目秀,竟比女子还漂亮三分。不由得满心欢喜,连喊带叫地将姬心瑶送到了楼上。
姬心瑶坐在桌前,将那头牌姑娘上下打量一番。还算标志,就是妆浓了点,扑在脸上的粉厚厚一层,感觉随时都能掉渣子。
端起她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姬心瑶才拿腔拿调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金珠”那头牌女答着,感觉这位客官样子怪怪的。无数个客人哪个进了门不是心急忙慌,一门心思在她身上。这位,竟镇定自若。
“你都有什么本事?”姬心瑶挑了下眉毛。
金珠俯下身子,香腮紧贴姬心瑶的脸,软软的乳峰顶着姬心瑶的后背,在她耳边浅笑着说:“到了罗帐里你就知道了。”
一股艳俗的香粉味冲得姬心瑶皱了下眉头,她将金珠拉到对面坐下,说:“我问的是床下的本事。”
金珠奇怪地看着姬心瑶,站起来绕着姬心瑶转了两圈,突然惊呼:“你是女人?”
姬心瑶看她一眼,点头说:“嗯,还有点眼力,看来这头牌也不是白当的。”说罢,从匣子里摸出两锭金子,往桌上一放。
金珠似是明白过来,这个女人是要学如何笼住男人的手段。出手如此阔绰,看来是大户人家被冷落的妻妾。呵呵,有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看来是说对了。
金珠一乐,将两锭金子抓在手里,看着姬心瑶说:“这个床下的功夫嘛,说起来可就话长了。”
她稍稍停顿一下,瞟了一眼姬心瑶说:“琴棋书画自是要懂得,品竹弹丝,调脂弄粉什么的,要看客人的喜好。此外,饮酒作乐也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