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泛起了一丝丝光亮,拓跋元穹此刻,也缓缓睁开了眼睛,怀中的人,此刻睡得香甜,手臂,被枕得有些酸痛,却也不忍心,去唤醒。
明明有很多需要头痛的,若是以前的自己,时间,容不得如此浪费,可是,此刻,却也放纵着自己,就再眷恋多一会。
人前,总是冰冷的眼眸,此刻化作三月春水,柔软得,不象是拓跋元穹的个性。
楠娴推门而来,看到卧榻之上的人,瞪圆了眼睛,在看到了拓跋元穹撕下了面具之后,只见他不悦的,将手指放于唇边,做嘘声状,这才到抽了口气,无声福身行礼,又悄然退了出去,承担起这守门的大任。
日上晌午,朱颜惜这次如同餍足的猫咪一般,懒洋洋地扇了扇动眼睫毛,睁开了眼睛。
“呵呵,如今颜儿,越来越像懒猪了。”拓跋元穹取笑这,这慵懒的神态,实在是令他心情大好。
“你才是大懒猪呢,我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
“什么?”拓跋元穹皱眉,虽然颜惜说的小声,可是,他都是听了进去了。
见颜惜准备起身,拓跋元穹小心地,扶着颜惜起身,“颜儿,你说,你许久,没有睡好吗?”
朱颜惜低下头,慢慢走向梳妆台,捋了捋发丝,浅浅点了点头,“担心的太多,自然,就不容易深入睡。”
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此刻紧了紧。
“元穹,若一切都尘埃落定,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天地之间逍遥任我行?”朱颜惜看着拓跋元穹的眼里,有着期盼。
她清楚,拓跋元穹有自己的责任,皇室的责任在肩,只能是期盼。
而自己,有尘阁的期盼,自然也是不容易,自己只期盼,或者十年后,会有可能,无论如何,有希望,总比无希望的好。
“我不会,要颜儿你,等太久!相信我!”拓跋元穹咧唇一笑,笑容里,有着坚定。
“我信你!”朱颜惜笑容璀璨,如星的美眸,一扫了原本的不安。
“答应我,无论如何,照顾好自己!”
“为君珍重,也希望元穹你知道,你该为谁珍重。”朱颜惜明白,拓跋元穹今日逗留的时间已经过多了,此刻,即使不愿意离别,只怕,这离别,也是近在咫尺,否则,不会有语重心长的,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对于一直都是蕙质兰心的朱颜惜,拓跋元穹笑了笑,彼此之间,很多时候,真的可以少了很多绕来绕去的解释,可是,总是觉得,二人之间的时间,太短了。
“颜儿…”拓跋元穹有些许的愧疚。
“我明白~”朱颜惜笑了笑,朝着他摇了摇头。起身为拓跋元穹理了理衣裳,“来日方长。”
朱颜惜的话语,令拓跋元穹握住了胸前的柔荑,相视而无言。
敲门声响起…
“小姐!”
“进来吧。”朱颜惜操着拓跋元穹眨了眨眼,再看了看握住自己的手,笑意更深。
拓跋元穹拉下朱颜惜的手,将她安安稳稳地,安在了软垫之上。
“王爷!”
“主子!”
“都起来吧。”拓跋元穹一贯的冷漠,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温情而缓解,习惯性的冷漠,令他很快的,恢复了冰山脸。
“小舞,有个事情,王爷想你帮忙。”朱颜惜开了个头,落雨和楠娴,都点了点头,走至外围,看着其他的动静,毕竟,王爷的出现,在这个关头,可是可大可小,有太多的万一,是需要防范于未然的。
“王爷,需要罗舞帮忙什么?”罗舞随性地,在一旁落座。
“楼应天!”
皱眉是罗舞的第一个反应,而随即而来,是久违的悸动。
原以为不去想,就不会在意,原以为,时间会彻底要自己忘却了那个无情的男人,可是,在听到了拓跋元穹的话语,自己却依旧,无法管住自己的心。
“他怎么了?”
“解药,似乎已经无效,本王有很重要的事情,只怕暂时不方便接触,本王想要你,帮个忙。”
“我未必,能要他放弃复仇!”
“本王只是要你,替本王对接取药,而后,暗卫会将本王的,在你这边带走。本王已经改约地点在泷梅国,方便颜惜的毒。”拓跋元穹眉头轻抬,“相信颜惜的毒,已经发过一次,那就证明,那解药,已经无效了,本王之所以选择你,只是想赌一把。”
“赌什么?”罗舞的心里,有一丝丝的期冀。
“赌楼应天对你,心狠手辣不出来,最好的结果,是愿意放弃了保持,将解药悉数给予,最不好,也就是你接头,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拓跋元穹没有说得太细,一则,是罗舞不需要说太细就能明白,二则,也是为了全罗舞的面子。
罗舞闻言,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