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的地动山摇，也没有想象中某处机关忽然开启，只“咔嚓”一声，如劈柴一般，墓碑一分为二。

若真要说什么不同，那就是墓碑下面泥土地上，一条深深的，被季舒玄掌力劈出深约寸许的裂缝。

久久的看着地面，季舒玄忽然意识到这块地和其他墓碑下面的泥土不同，其他墓碑下面，泥土是松弛的，是埋了人后被拍实的，可这里，压根就没有翻过的痕迹！

季舒玄忽然笑了下，转身，轻飘飘的往外走了。

不是戚昊厉，而是面具灿！

“这些事情做完之后，他就走了，我们问他去哪里，他说报仇。”老者继续，“他没有让我们随行，一个月后，他带回来一个人和一颗人头。人头正是当日给我们下毒，举起屠刀的那个，另外一个带着半副面具，以前也来过堡里。”

“你们就不怕我杀了他？”季舒玄微眯眼。13acv。

至于那个人，就他对他的了解，一旦知道自己醒了，就一定会想办法见他！

然后……

两人继续往前走去，随着脚步一步步往前，季舒玄闻到空气中隐隐有酒味。

季舒玄静静的听着，以上的事情，他多少猜到了一些。

往前走过一步，忽然感觉地上有什么东西阻了一下，低头，才发现是一个酒坛子。

“是，求季公子救救他！”老者说着，额头磕至地面。

季舒玄嘴角一抹笑意，这么快就来了……

暮色已完全降临，天地间的一切看起来都灰蒙蒙的。月亮还没出来，天上只挂着几个早起的星星。

50来岁，穿着灰色的袍子，背部微微佝偻，头发花白，看不清脸部轮廓，或者说，这人压根就长了一张丢到人群中都找不到的脸。

“救他？”季舒玄眉头微挑，冷冽的眸中闪过一丝讥诮，“他不是已死了吗？墓碑都摆着呢！”

也就是说：戚昊厉这块墓碑下面，什么也没有埋！

看着这个陡然跪在地上的老者，季舒玄眼中闪过三分疑惑七分审视，他并没有叫他起来，只开口问了一句：“你是说戚昊厉吗？”

老者苦笑：“季公子不是已经发现了么，墓碑下面，什么都没有。”

“是。”季舒玄说，眸光中除了平静就是疏离。

“这是自然。”老者说着，也不等季舒玄叫他起来，自己就站了起来，然后朝风云堡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季公子，请！”

再一个拐弯，光线又明灭几分，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远处的孤零零的一个牢房，牢房里关着一个人，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着，呈大字型的站在牢房里。

季舒玄静静的，只低头看着这个跪在他面前的人，本来就佝偻的背部，因得跪着的姿势，显得更为佝偻。既然这个人来找他，关于戚昊厉的一切，不用他问，他自然会说。

转身，季舒玄看着从门后走出来的人。

这样一座弥漫着血腥的城堡，这么多随风飘扬的白色风灯，夹杂着山顶尖啸的风，给这个地方渲染出更重的阴冷气氛。

很快站在风云堡大门口，顺着长长的台阶朝下看去，那匹棕红色的大马，在暮色中只看得见一个影子，在原地晃荡。

戚昊厉，既然没死，究竟为何自己给自己立了块墓碑？

老者再次朝季舒玄重重磕头：“季公子，求求你，普天之下，怕是只有您能救他了！”

握剑的手紧了紧，他迈步，一个人往前走去。

“季公子，我叫贾有，是上一代堡主的隐卫，自这一代堡主接任后，我就在堡里颐养天年。厉堡主很能干，风云堡在他管辖后，发展比以前都迅猛。他在为朝廷做事，我们也都知道，可是，我们没想到的是，几个月前，风云堡忽然遭遇了灭顶之灾。那是厉堡主之前带回来过的一个人，说在堡里住一点时间，等厉堡主要有大事在身，他在这里接应。却不料，那人给我们所有人下了毒，当敌人的刀举在头顶，我们才知道，与厉堡主合作之人，比狼还凶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