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成脸色一沉,嘿了一声道:“他说要是我们西殿怕了清妖大可自行离去。”
曾晚妹叹口气道:“东殿的人向来都是这么趾高气昂的,陈大哥,你生气了吗?”
陈玉成淡淡的说道:“他杨辅清辱我一人没关系,但不能拿千万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南昌之战事成僵局,急切难破,要是清妖其他援兵再来,只怕难以脱身,他不愿走,我们西殿可不能再陪他耗下去,我决定明天亲带五千兵马殿后,其余人马先退到鄱阳再说。”
曾晚妹听他要亲自殿后不由得担心起来,上前握住他的手道:“陈大哥,要不我留下来和你一起殿后?”
陈玉成冷下脸来道:“胡闹,你忘了西王的训令了?除非西殿的男人死光了,否则是不会让你们女兵上战场的。”跟着朝身后一声断喝:“陈麻子!”
陈玉成的一名亲卫上前道:“属下在!”
陈玉成道:“你带着曾晚妹和炮队兵马一起先走,她若是单独走了,我便治你的罪!”
那亲卫陈麻子大声应了,曾晚妹见陈玉成如此坚决,只得道声小心,便跟着陈麻子先走了。
曾晚妹走后,陈玉成身旁一名太平军将领赖文光微微笑道:“陈检点,看来等江西战事一了,咱们回师苏福便可喝到你的喜酒了啊。”
陈玉成和属下将领倒也如同兄弟一般,这赖文光又是广西老兄弟,跟随西王经历过多次大战,也是老熟人,平常也常会互相说笑。此时被赖文光这么一说,陈玉成脸上也不禁微微一热,干笑道:“晚妹和我说好了,等她爷爷的三年孝期过后,再说成亲之事。”
赖文光点点头道:“不错,咱们西殿老兄弟虽然信奉上帝,但老祖宗的孝道总是要守的。陈检点,我只是担心这次咱们临阵撤走,东王那边会不会让西王为难……”
陈玉成摇摇头道:“西王临来时交代过了,临阵之时,让我自行定夺,但有什么和友军不谐之事,他自会和东王周旋。赖大哥,咱们做好自己的事便了。”
赖文光点点头道:“不错,杨辅清小儿不足与谋,咱们西殿犯不着和他一起在这里耗着,西王娘说得对,咱们多杀清妖便了,他东殿要占城他自己占去。”
陈玉成点点头道:“不错,我已经知会过杨辅清了,无论如何咱们明日再守一日便走,他要派兵过来接手也好,还是后撤也好,咱们都由得他。赖大哥,但凡大雾之中行军打仗,无法用令旗指挥各部,只能以战鼓、鸣锣、号角等物指挥,明日殿后各部该当统一战鼓、鸣锣、号角所指之意,便于兵将们行动。”
赖文光赞道:“好,正是该如此,闻战鼓而进,闻鸣锣而退,闻号角突战,大雾之间只能以声响指挥,待会儿我就把各声响所表示之意重新编制,发与各部,明日一定要统一号令。而且大雾之中,最易迷失方向,军中当多备简易司南,明日可堪大用。”
陈玉成点点头,但却皱眉说道:“明日大雾,目不见物,火器使用受限,这却如何是好?”
赖文光也是皱起眉头说道:“属下于火器在浓雾中使用也尚不熟稔,无更好的法子。”
陈玉成点头说道:“既然这样,明日便命各部刀枪准备妥当,咱们西殿兵马除了会用火器这刀剑肉搏也不怕清妖的!”赖文光点头称是,当下号令各部准备去了。
当夜太平军和清军各部都在悄悄准备,到了三更天,清军、太平军诸军不约而同的都造饭,让士卒饱食,跟着一队队的到了营垒前沿,各部发下新的号令,听鼓声、锣声和号角行动。
清军各部人马也将大炮调好,只等一声令下便即开炮。大队火枪队集结后作为预备队,在二线营垒中等候。地道内,清军将数万斤火药埋置完毕,牵出引线,只等号令。
到了四更天,天色依然黑暗,虽然天色未亮,但大雾已经开始显现,浓雾中数步之内举火不能见物。
清军各部显然没料到这场大雾,荣禄看了看天色,轻声嘀咕道:“这雾来的不是时候啊,看来今后还要多加注意天色变化才是。”(未完待续。。)